斗鱼CEO涉赌被捕引行业震荡 加剧游戏大主播迁徙?
原创 每经记者 每经影视 收录于合集#张大仙 1 个 #主播 3 个 #抖音 7 个 #斗鱼 1 个 #游戏主播 1 个
“感谢感谢。”12月2日晚,一头银色短发、身着橙色T恤的张大仙,开启了在抖音直播首秀。这是张大仙在虎牙停播100多天后,再次回归直播。
据《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不完全统计,在这之前,从斗鱼转战B站的冯提莫、曾被称为“斗鱼一哥”的旭旭宝宝等如今也已“跳槽”短视频平台。
曾经,游戏直播平台也如今天受消费者追捧的短视频一样,是频频诞生“造富”神话的地方。资本扎堆,群雄逐鹿,无数创业者入局,行业“钱景”无限。
随着熊猫直播倒下,企鹅电竞离开牌桌,虎牙斗鱼合并失败……慢慢的变多的游戏直播平台消失得悄无声息,身处其中的游戏主播也开始以变“求生”。如今,斗鱼CEO陈少杰因涉嫌开设赌场罪被捕带来的行业震荡,更是加剧了游戏主播的尴尬境地。
游戏直播缘何走到如此境地?押注短视频大流量,迁移的游戏主播能够求得生路吗?泛直播平台挤压下,游戏直播又该何去何从?
11月26日,张大仙在微博官宣正式转战短视频平台。不到一周,在新的直播首秀中,虽然张大仙并未直播《王者荣耀》,但仍引爆了整个抖音的游戏板块,不仅迅速登顶抖音百强榜和人气榜,更是获得超10亿点赞。截至目前,张大仙在抖音拥有近4800万粉丝。
“主播转战平台对粉丝没太大影响,反正我们都是看大仙本人。”一位长期观看游戏直播的资深粉丝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
这并不是张大仙第一次“跳槽”。从企鹅电竞到斗鱼,到虎牙,再到如今的抖音,张大仙“三连跳”的背后,或许正是多年来游戏主播大迁徙的缩影。
事实上,在张大仙之前,旭旭宝宝就已率先“探路”。今年8月,旭旭宝宝结束了与斗鱼长达5年的合作,转身加入抖音。其在抖音的直播首秀,总观看人次一度超6000万。截至目前,“旭旭宝宝”在抖音拥有约1624万粉丝,获赞近4000万。
每经记者发现,在“旭旭宝宝”的抖音官方账号上,最新的直播停留在11月18日,其在官方账号主页上留言称“近期有事,暂时不直播”,但对于“旭旭宝宝”的停播原因,外界仍一度众说纷纭。
越来越多虎牙、斗鱼的知名主播正在转战更大流量的短视频平台。今年早一点的时候,阔别直播半年的冯提莫也开启了自己在抖音的直播首秀。作为曾经的“斗鱼一姐”,冯提莫在经历了斗鱼和B站两个老东家后,最终也投入了短视频平台的怀抱。
一位直播公会的从业者张先生,刚刚从虎牙离开,在接受每经记者正常采访时表示,感受到了行业的变化。“虽然抖音不做游戏直播,但抖音用户多啊。在垂直的游戏直播平台上直播没人看。要不是很多主播的合同没到期,否则冲击性更大。”
“转平台水土不服的当然也有,毕竟各个平台调性不一样,而且也担心流量虽多但分不到个人头上,但大家还是愿意试一试。”张先生坦言。
“跳槽”的另一面,是慢慢的变多的游戏主播不再局限于单一的平台。据每经记者不完全统计,虎牙头部主播吕德华、斗鱼主播DL·拖米、虎牙微竞芜湖神等主播均在抖音、小红书上开通账号,分享视频。
如今,面对斗鱼CEO陈少杰因涉嫌开设赌场罪被捕带来的新一轮震荡,身处其中的主播们是否又将迎来新一轮洗牌?
身处直播行业多年的资深人士李先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向每经记者表示,“目前受到这一事件影响的主要是斗鱼以及斗鱼平台的几位头部主播。有些人可能看到平台风险会想要离开;但腰部主播也可能会认为,既然头部主播已经下去了,这正好是机会来了。”
某斗鱼知名主播的助理王先生称:“目前我们在正常直播,没有影响。我们有公会也有平台合同,没考虑换平台这些。”
“无论是张大仙,还是其他几个大主播‘跳槽’,都传达出主播从垂类直播平台向泛娱乐直播平台转移的信号。”中娱智库创始人兼首席分析师高东旭告诉每经记者。在他看来,游戏直播平台无论是对游戏行业,还是对游戏主播,所带来的赋能价值正在逐渐下降。
一直以来,直播平台的本质是粉丝经济。头部主播转战短视频平台,归根结底离不开短视频平台背后更多元、泛化的大流量,以及更广阔的变现空间。
在李先生看来,对于主播而言,哪里有利可图,哪里有更好的发展,就去哪里,这是一个商业行为,是很正常的现象。
《2023中国网络视听发展研究报告》显示,我国网络视听用户规模达10.40亿,其中短视频用户规模达10.12亿。此前在2023年中国游戏开发者大会上,抖音游戏运营负责人曾透露,抖音游戏已覆盖超3亿用户,人均月均游戏内容消费时长超过9小时。
相比之下,虎牙直播在2023年第三季度的平均移动用户数为8600万,斗鱼今年二季度的平均移动月活跃用户则为5030万,同比下滑。这在某种程度上预示着,在流量的竞争中,两大头部游戏直播平台与短视频平台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
曾几何时,在游戏直播的“黄金时代”,游戏直播平台也像如今受消费者追捧的短视频平台一样,是频频诞生“造富”神话的地方。
彼时,YY、熊猫直播、虎牙、斗鱼、企鹅电竞、花椒直播等平台群雄并起,资本扎堆,无数创业者入局,试图在“钱景”广阔的游戏直播中分得一杯羹。“千播时代”的激烈竞争下,面对平台对流量的巨大渴望,豪掷千金不计成本地抢夺主播成为抢占先机的“捷径”。
据李先生回忆,在行业最热闹的时候,平台花费几千万元甚至过亿元去抢夺一个主播是常见的事情,“当时真的有一些大主播年薪过亿元”。2019年斗鱼上市时,“旭旭宝宝”便是曾和斗鱼CEO陈少杰一起在纽交所敲钟的4位主播之一。
如今,流量越来越向短视频平台集中,虎牙斗鱼合并失败,游戏直播平台的“日子”愈发艰难。
财报多个方面数据显示,2020年-2022年,斗鱼营收规模分别为96亿元、91亿元、71亿元,明显下滑;净利润则在2021年、2022年连续两年亏损。值得一提的是,斗鱼2023年第二季度直播服务营收为12.583亿元(约1.735亿美元),较2022年同期的17.683亿元下降28.8%。
平台的日子不好过,与平台紧紧捆绑的主播自然也难以风生水起。据李先生观察,头部主播与平台之间的签约费,整体呈现降低的趋势。过去花了大价钱签的那些主播,逐渐在降薪,比如原来三五千万元的,这两年可能要降到一千万元左右。
随着互联网红利的消失,增量市场越来越难做,获客成本慢慢的升高,各行各业都进入了争夺存量市场的阶段。
反映到游戏行业上,就是主播价值的不断下降,“此前都在做增量市场的时候,大主播从A平台到B平台,能给B平台带来超千万的注册量,那平台花大价钱争抢主播是值得的。现在很难达到这个效果,平台自然也不会抢人。”李先生表示。
这也是如今流量指引下的商业逻辑,泛直播平台巨大的流量池吸引着主播前往,从横屏到竖屏、从垂类平台到泛直播平台。一夜爆火越来越难,对游戏主播来说,换平台意味着要接受新的运营规则和商业逻辑。
游戏直播平台以主播为核心,通过“打赏”机制联结用户和平台,大部分收益都通过打赏进入了主播的口袋,厂商投放后无法判断主播能为其带来多少流量。
短视频平台的商业模式更强调平台属性,让游戏厂商可以直接和用户产生联结,形成了“厂商为主播投放流量——主播吸引客户转化消费——主播分成厂商受益”的模式,厂商也可以从中清晰地看到投放和产出。
高东旭分析,“如今很多头部游戏厂商都在抖音大量买流量,买量的广告收益比自己做游戏的收益轻松很多。现在抖音去游戏化,其实就是把不擅长的部分砍掉,集中更多流量来做更擅长的。”
入局游戏直播的不只有抖音,快手、B站、小红书等都在依照自己的优势在游戏直播领域创造新的商业逻辑。但高东旭认为,B站在二次元领域稍强,从整个大类来看,在消费、打赏各方面,可能快手等短视频平台更强。
大厂和短视频平台“搅动”之下,能参与竞争的平台会慢慢的少。“未来很难再有平台之间抢人。”在高东旭看来,能维持现在的竞争局面就不错了,斗鱼受创,除了虎牙,游戏直播平台所剩无几。
李先生建议,主播不要贸然离开垂类直播平台,每个平台的属性不同,在抖音上成为网红,需要更加多的钱推流;对小主播来说,假如没有粉丝基础很难获得平台的青睐,出头更难。
和几年前平台砸钱“抢人”导致的大迁移不同,如今头部大主播的主动迁移,或许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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